股市红透天的时候，老公瞒着我偷偷把房子抵押，将钱全部投了进去。
等到崩盘的时候，他带着小三直接卷钱跑路。
为了还债，我将一对双生子交给婆婆带，没日没夜打工还债。
在还清债务那天，卷款潜逃的许毅却带着小三回来，要将我扫地出门。
儿子冷漠声音响起：「丧门星，要不是你，我爸就是有钱人，我就是富二代。」
婆婆笑道：「我儿子回来了，我总算可以享福了。」
小三拿着高压水枪往我身上喷。
「落水的凤凰不如鸡，不被爱的可怜虫。」
躲闪之间，我被路过的汽车撞死了。
唯有女儿死死地抱着我，哭红了眼：「妈妈，别离开我。」
再睁眼，回到了年大牛市。
重来一次，我要他们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。
1
我是被人摇醒的。
睁开眼就看到许毅年轻的脸庞，一头利落的短发，精神奕奕。
他双眼通红，满脸兴奋摇晃着我的双肩：「老婆，发财了，你快打我两下。」
我垂落在双腿的拳头狠狠攥紧，愤怒充斥着胸膛，扬起手掌，左右开弓。
「啪啪」两巴掌，力道之大，让我整个掌心发麻、发胀。
心口那堵着的怨气，仿佛找到了发泄口。
算计了我这么多年，这两巴掌就当先收点利息。
许毅没想到一向温和、不善言辞的我，突然像变了一个人，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两颊怔愣地看着我。
「老婆，你怎么了？」
婆婆在厨房间听到声音，背着我儿子冲了进来。
五岁的儿子整个人挂在我婆婆背上，两条腿还在不停地蹬着。
「奶奶，我们继续玩骑马。」
我幡然醒悟，哪有突然就烂掉的树木，都是在日积月累中，一点点被腐蚀中空，直到某一天，只是轻轻一推，看似高大健康的树木，轰然倒塌。
在重男轻女的婆婆眼里，儿子是传宗接代，是许家的希望，所以她对他无限纵容。
前半生纵容她的儿子，后半生纵容她的孙子。
而前世的我疲于赚钱还债的怪圈里无暇顾及一双儿女的教育。
儿子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。
而懂事的女儿则弯下了背脊，在婆婆日夜的洗脑下，成为了扶弟魔。
她早早辍学去打工，只为帮弟弟赚钱买房。
前世那十五年，我活成了笑话，也让我的女儿受尽了委屈。
婆婆看到脸颊红肿的许毅，慌忙将我儿子放了下来，双眸怒睁地看着我：「蒋悦，你疯了，打我儿子做什么？」
儿子则拿起桌上的杂志往我身上扔：「老女人，打死你。」
童童手里抱着一把芹菜，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进来，怯生生地挡在我的面前：「弟弟，不可以打妈妈，妈妈会痛痛。」
「老女人怎么会痛？奶奶说了，她皮可厚了。」
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童童小小的身子，眼眶含泪：「童童。」
她鼓起两颊在我额角轻轻地吹：「吹吹，妈妈就不痛了。」
「妈妈不痛，以后都不会痛了。」
我的乖女儿，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她再被生活的重担压垮。
我克制住心中的愤怒，再抬头时，瞬间红了眼眶，对着许毅唯唯诺诺道：「老公，刚刚不是你非让我打你两下？我被你的神情吓到了，以为你中邪了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许毅随意挥了挥手：「算了，你也不是故意的。」
儿子立马扑进他的怀里。
「爸爸，你疼不疼？浩浩给你吹吹。」
许毅很受用，抱起儿子就是一个旋转飞机抱，女儿童童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。
我默默抱紧了她小小的身子，在她耳边偷偷说：「妈妈下次带童童去游乐园坐小飞象。」
女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，在我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。
婆婆在旁边紧张万分：「好了好了，别摔着浩浩，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开心？」
「妈，我告诉你，我们马上要发财了。」他愉悦道，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，「你们知道今天股市涨了多少？整整点，我的那只整整涨了百分之十五，我一天就赚了三千块。」
「我儿子可真有出息，那得加餐。」婆婆转头看向我，「愣着干吗？还不快去做饭。」
我讷讷地应了声好，转身抱起童童躲进了厨房，将她手上的芹菜扔进垃圾桶，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。
「妈妈的好童童，我们出去吃大餐。」
「但是奶奶让童童摘菜。」
「童童以后只要听妈妈的就好了。」
2
趁着里面三人还沉浸在快乐中，我拎上包，抱着童童就出了门，在肯德基里点了大份儿童套餐。
童童快乐地吃薯条，我陷入了沉思。
许毅喜欢炒股，总说股票是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手段之一，是穷人翻身的利器。
几年炒下来，总是不温不火，赚得还不如我存银行利息多。
但是在5年股市开始迎来大牛市，股权分置改革成了催化剂。
在年时初见苗头，一夜之间股票都翻倍往上涨。
到7年时达到顶峰，从点一路上扬，在十月达到历史最高点——点。
一夜暴富变得不是空话，人人都是股神，大街小巷讨论的都是股票。
许毅也是在那时候得到了第一桶金，刚开始他对这个家还是劳心劳力，有钱后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卖了我们的单位分房。
加上他赚的钱，我们置换了一套江边大房子。
我以为日子苦尽甘来，没想到「男人有钱就变坏」这句话，虽迟但到。
更没想到的是，早在买房之前，他就已经跟单位实习生罗茵搅和在一起。
两个人借着出差的名义，到处游玩。
他给她买上万的包，住豪华五星级酒店，出门都是商务舱，回来却指责我不会过日子，花钱大手大脚，不会教育孩子。
这一切不过就是他的心态变了。
他有钱了，觉得我这个糟糠之妻配不上他了。
可他却忘了，他炒股的钱，是我一点点省下来的，里面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。
可惜贪婪是恶魔。
在股市红透半边天的时候，他辞去了工作，疯狂套现信用卡，还从我妈那用两个小孩的名义，将她的养老金全部借过来。
用这些本金，利滚利，到7年时，他已经是千万富翁了。
出门别人都要称他一句「许老板」。
在六月时，所有人都说这波牛市绝对能突破点。
他瞒着我偷偷将我们住的房子拿去抵押。
套现得来的钱全部投进了股市。
等到十月最高峰出现，仅仅只用了半年，整个股市连连腰斩，许毅高位投进去的钱全部打了水漂。
他债台高筑，在罗茵的怂恿下，两个人偷偷变卖资产，带着卡上的钱逃去了香港，将所有的债务留给了我这个糟糠之妻。
在那个浦东房价均价不到一万的年代，我一夜之间欠债两百万。
看着年幼的两个孩子，我咬牙将孩子交给婆婆，离开了清闲钱少的公职单位，顶着烈日，干起了房产销售。
好在股市不太行的时候，房市却是连连攀升。
我从卖公寓到开始接触豪宅。
十来年间，我起得比鸡早，睡得比狗晚，一块钱掰成两块花，终于还清了所有的欠款。
眼看着日子好过起来了，儿子却对我冷漠有加，只有在要钱的时候会叫我一声「妈」。
女儿变得怯懦无比，怕光、怕人，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。
在我一筹莫展之际，失踪多年的许毅却带着罗茵回来了。
我婆婆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们：「在外面瘦了，现在债全部还清了，以后你们就安心住在家里。」
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。
「都怪这个丧门星，这点小钱还了这么多年，让我儿子在外面吃苦。」
罗茵挽着她的手臂，将一个大金镯子戴在她的手上。
「妈，以后浩浩跟你就等着享福吧。」
我儿子乖巧地站在一边一口一个「小妈」。
「爸、小妈，你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苦日子，这个老女人天天不着家，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*混，我现在就把她赶出去。」
丈夫的背叛、巨额的贷款都没有压垮我。
儿子的背刺却让我彻底寒了心。
我想带着女儿离开租住的房子，凭着自己的双手，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，却不料罗茵拿起地上别人家的高压洗车枪，对着我喷了过来。
「大家快来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，在外面乱搞，给她老公戴绿帽子。」
我为了躲避水枪的冲击，连连后退。
「够了，你再这样，我要报警了。」
罗茵笑得猖狂。
「落难的凤凰不如鸡，不被爱的可怜虫。」
我的女儿童童去抢罗茵手上的水枪，却被许毅在心口狠狠地踹了一脚，她踉跄着往后退。
一辆汽车飞速地开了过来，我拼命向前，拉住女儿的手臂，与她交换了位置。
下一瞬间，我就被那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狠狠撞了出去。
弥留之际，我看到女儿飞奔过来，拼命哭喊：「妈妈，别离开我。」
我的女儿，自从得了抑郁症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我「妈妈」了。
还好，还来得及，她的人生不该这么结束。
大概连老天爷都觉得我真的命苦，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现在我要挖去附着在我身上的腐肉，抛开道德的枷锁，为了我的女儿、为了自己，好好地活。
恨意在我眼底聚集。
我也要让他们一家人付出代价，以祭奠前世无辜枉死的自己。
3
童童将薯条一分为二，只吃落在外面的那些有些焦黑的薯条。
我好奇地问：「童童，怎么不吃这些？」
她眨着圆润乌黑的大眼睛回道：「奶奶说了，要把好的留给弟弟，他是我们家的未来，我要时时刻刻为他着想，这样爸爸妈妈也会开心。」
我怔愣住了，心里酸成一片。
我的女儿才五岁，已经开始被我婆婆灌输扶弟魔的思想。
潜移默化之间，她完全迷失了自己。
「童童吃，今天所有的都是属于童童，我们不带回家。」
她眼睛瞬间亮了：「真的？玩具也可以给我吗？」
我郑重地点了下头。
「晚点，妈妈带童童去外婆家玩，童童喜不喜欢外婆？」
「童童最喜欢外婆了，外婆会给童童穿漂亮的裙子、扎最好看的辫子，可惜童童的辫子被奶奶剪掉了。」
我的眼角蕴红一片，婆婆嫌弃童童的长发麻烦，偷偷趁她睡觉的时候，将她剪成了参差不齐的男生头。
那天童童哭得我心都碎了。
儿子还在旁边拍手嘲笑：「小秃头，姐姐是小秃头，丑死了。」
那是我第一次狠狠打了浩浩。
「那是你妹妹，你做哥哥的不爱护妹妹，还嘲笑她，教养被狗吃了吗？」
浩浩疼得哇哇叫：「奶奶说了，我是弟弟，姐姐应该让着我。」
婆婆来了后，童童从妹妹变成了姐姐。
好像姐姐天生就应该让着弟弟。
婆婆就拍着大腿，在地上号啕大哭。
「我老了，被媳妇嫌弃了，我就是看天气热了，担心童童头上长虱子，我哪里错了？」
许毅是个孝顺的儿子，公公喜欢喝醉了打婆婆。
儿子心疼妈，提出让她帮忙带孩子。
她这样也可以逃离老家公公的*打。
想到温顺和蔼的婆婆天天遭受*打，我心里也不好受，就同意。
哪承想结婚前温顺敦厚的婆婆，来到我家后，变着法子地作。
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不是公公的错，而是婆婆就是欠打。
但她在外面很会演，会挽着我的手，变着花样地在邻居面前夸奖我，让我无从辩解。
以至于许毅卷款逃跑，周围邻居还来劝过：「你婆婆对你这么好，你可不能丢下年幼的孩子，一个人跑了。」
可去你的，只要我没道德，就再也没人能绑架我。
我含着泪摸了下童童的头发：「不会，外婆最喜欢童童了，只会夸童童漂亮。」
4
我叫了辆车，带着童童到了我妈家。
「来了来了，谁啊？」远远地，我妈的声音传来——健康的，充满了精气神。
眼泪在我眼眶里打着转。
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妈妈了。
自从背负债务，我妈看我这么辛苦，于心不忍，将自己住的那套老公房卖了。
卖房的钱帮我还了一部分债。
她自己则搬到浙江找我小姨搭伙过日子。
后来她生病后常常自责，在最初的时候，就不应该让我被许毅家亲戚道德绑架，扛下这笔债务，导致一世操劳，婆婆谩骂，儿子离心，女儿受累。
她就应该劝我，离开那个家，带着两个孩子，再苦再累，至少一家人在一起。
后来浦东房价飞速增长，我妈再也没法回来上海。
她最终因为生病离我远去，临死都放不下我这个无能的女儿。
这是她的遗憾，也是我的罪孽。
「妈。」
门打开，我妈穿着围裙，手举着锅铲被我抱了个满怀。
童童有样学样，抱着我妈的大腿甜甜地喊：「外婆。」
「怎么突然回来了？阿毅呢？浩浩呢？」我妈看到我红了的眼角，神情冷了下来，将我拉进了屋，让童童去阳台里跟小狗玩耍。
「怎么回事？被欺负了？」
我妈一直不喜欢我婆婆，觉得她心胸狭隘，上海这里没有彩礼，她连三金都舍不得买。
她常说：「这样的家庭你以后要吃苦的。」
那时的我一心想要嫁给许毅，觉得我妈是瞧不起他外地人的身份。
后来证明，姜果然还是老的辣。
「没有，就是想你了。」
我妈审视的目光看着我，我有些不安地搓揉着衣角。
「从小到大，你都是闷声不响的性格，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跟妈说，更别说跟我说想我了，如果遇到事，跟妈说。」
我轻轻地抱着妈妈的腰，果然最了解我的还是我的妈妈。
真好，我又有妈妈了。
「妈，许毅近段时间会来找你借钱，记得千万别借给他。」
「你们？」
我平静地说道：「他出轨了，我决定离婚了。」
我妈抿紧了唇，一声不响地进屋。
我有些局促不安地跟在她的身后，却见她拿了存折出来，塞进我的手里。
「拿去，既然决定离婚了，抓紧时间找房子、找律师，争取孩子的抚养权。」
我妈甚至没问一句为什么。
我敛下眼眸，手中的红存折重如千金，上面是整整三十万。
这里面有我爸车祸后的赔偿款，还有她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养老金。
「妈，钱我不要，我有。」
「有什么有，你我还不知道，自己那点积蓄都贴在他们家了。」
我想到卡上那可怜的几千块，默默闭了嘴。
突然想到什么，我握紧我妈的手。
「你跟我去个地方。」
重来一次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种境地，我首要解决的是金钱上的窘迫。
婚后，许毅心疼他妈不容易，将自己的工资卡给了他妈，说要给他妈安全感。
平日里开销花的都是我的工资，要不是我妈时不时补贴，别说几千块，我手上可能几百块都拿不出。
我将童童交给邻居张奶奶照看。
5
我们直接打车来了交易所，门口人头攒动。
那时候注册股票账户，还需要到线下办理，三十万足够我们成为这里的VIP客户。
证券经理看到我们卡上的现金，笑得眼尾的皱纹都弯出了深深的沟壑。
「姐，这里来，你准备投入多少？」
年年底股市虽然已经开始往上涨了，但大部分老百姓还处在观望的阶段。
我大手一挥：「全部，开我妈的名字。」
我妈紧张地握住我的手：「你疯了？囡囡。」
「妈，你信我，这账户放在我这里，两年内我会让你成为千万富妈。」
我眼中迸发的强烈光彩，让我妈慢慢地松了手，她喃喃自语：「脑子坏特了。」
等经理把手续全部办完，我终于松了口气，我妈摸着那张纸，不敢相信。
我第一时间在大厅，用三十万买下了广船国际。
每股一块二，账户上二十五万股，会在未来一年内，一路上涨到七十七。
三十万会变成两千万。
而且没有我妈的本金，我看许毅怎么利滚利，成为风光的许老板？
背包里的小灵通不停响起。
我接起，电话里我婆婆怒吼：「蒋悦，让你做饭，你死哪里去了？你想饿死我们？」
儿子也在那头帮腔：「老女人，你想饿死我啊。」
许毅等我婆婆骂完才施施然地出声：「老婆，你快点回来吧，浩浩都饿哭了。」
我二话不说就开始哭。
「老公，你打来太好了，我妈晕倒了，医院让我去缴费，你给我转一万，我急用。」
「什么？蒋悦，你可真能狮子大开口，你当一万是草纸，能大风刮来？你爸不是有一大笔车祸赔偿款？钱呢？」
一说到钱，许毅立马就不出声了，将战场交给了我婆婆，他自己美美隐身。
「妈，那笔钱我妈拿去投资，结果投资所是骗子，她就是今天去拿钱发现人家跑路了，气急攻心才晕倒的。」
许毅：「你妈没钱了？」
「是啊，老公，你快点给我打钱，我妈还等着我呢。」
电话那边吞吞吐吐：「老婆，我现在没钱，你要不找小姨、大舅他们先借借。」
我哭得更大声起来：「你刚不是还说股票大赚了一笔，你先拿出来，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」
「那不行，我那股票正在涨势上，明天还能赚好几千，我先给你转个五百，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办法。」
我垂眸，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。
前世我到底是怎样地眼瞎，看不出这个男人的自私本性。
电话那头传来婆婆的小声说话，顺着固定电话的沙沙作响声，充满了恶意。
「浩浩，快哭，这样你爸爸就不用给老女人转钱了。」
儿子的哭喊声传来，夹杂着他稚嫩的声音席卷而来：「老女人来骗我爸爸钱了，我要漂亮阿姨，不要老女人。」
许毅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我妈在旁边一脸愁容地看着我：「囡囡，浩浩他？」
小灵通声音大，我妈将电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。
是啊，没有自己的亲儿子会骂自己的妈妈是老女人。
我甚至猜到了儿子口中的漂亮阿姨就是罗茵。
对儿子剩余的那点不舍也彻底断了。
「妈，不管许毅是否出轨，两个孩子我也只能拿到一个抚养权。」
我妈眉头轻蹙，用指头将我眼角的泪水抹去：「妈支持你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」
我用脸颊轻轻地蹭了下她的掌心。
「妈，明天跟我去个地方。」
再半年，我就自由了。
6
在做事决断上，我妈要比我雷厉风行多了，一个电话摇来了我小姨，让她帮我照顾童童两天。
童童看到小姨高兴坏了，跟我愉快地挥手道别。
为了我妈的身体着想，医院开了全套体检，上辈子她就是日夜思虑我，退休了还去打零工，想帮我多还点债务，硬生生拖垮了身体。
好在检查下来，除了有点关节炎，其他都很健康。
这也算了了我件心事。
临走时，我特意跟我妈提了一嘴：「楼梯房太高了，上下楼伤膝关节，最近几个楼盘开盘了，你有空多